原来是马路对面l20急救中心的陈医生,他是我的中学同学,今晚恰好当班。夫人呼救,因为熟悉,不到五分钟,他和护士便背着急救箱飞奔而至。
我睁开眼,满面愧色,却还想欲盖弥彰:“我……我也不知道怎么了。”
老陈望着某个地方窃笑,我顺势看去,不禁面红耳赤。夫人虽用毛巾被遮住了我赤条条的身子,中间地带却依然雄赳赳支起了明显的帐篷。
打发走护士,老陈暧昧兮兮地笑:“吃伟哥了是吧?别人吃了可能没事儿,你不行,伟哥降压,你本来就天天服用降压药,哪受得了这双管齐下?”
老陈平时自称是我的保健医生,我吃的药都是经他一手开出来的。我躲闪着他和夫人的目光,眼神在地面上摇晃,我家的地板质量太好,要是有条缝,我拼死也得钻进去。后来他帮我量了量血压,又给了我几片药,就走了。门一关,夫人号啕大哭:“天啊,以后还怎么有脸见人啊……”
以后,我们还是衣冠楚楚地见人去了,见不得人的时候,却不免相对着愁肠百转。每次一行好事,我就会想起那晚在熟人跟前的狼狈,不是软而不举,便是举而不坚,不是蜻蜓点水,便是半途而废。
同学聚会,老陈用只有我才能听得懂的语言问:“怎么不再去我那儿开药了?你可别自己乱用降压药啊。”
“哪敢。”我愁眉难展,索性拽他到没人处大倒苦水。老陈叹:“唉,你这家伙,我无心的玩笑倒给你留下心理阴影了,偶尔用用伟哥有什么见不得人的?”
后来,老陈带我去看心理医生,几次三番,总算让我觉得自己既堂堂正正,又健健康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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