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时年轻人恋爱既单纯又俭朴,远没有现代青年那么浪漫,那么张扬和铺张。记得我从北京到上海与恋人初次见面时,身背挎包,仅装两个果子面包和一只灌满了冷开水的水壶,自以为很“神气”、很“潇洒”。过后不但受到亲友责备,自己也很觉懊悔。我怎么没想到请她到饭店去吃餐饭,而是坐在公园石椅上,拿出从北京带来的果子面包请她品尝。尽管她当时一点没表示反感,但这毕竟是我千里迢迢专程与之首次约会,关系到美事能否成功的关键。正当我和亲友为此而忐忑不安时,女方传来佳音:“一见钟情”。原来起关键作用的是我用果子面包请她当了一顿中餐的结果。女方家人认为我们初次见面时,没有虚情,很朴实,很节俭,特别是用从北京带来的面包招待,更显得别有一番诚挚的深意。因此,女方认定我是她理想中的终身伴侣,那真可谓是歪打正着。
也许姻缘这件美事真的是冥冥之中“命里注定”。我俩年轻时,各自身边常有“对象”出现,可就是无缘“对上号”。而轮到我们俩却是“一见钟情”,一拍即合。随后,在京沪两地相隔几千里的空间里,全凭不断鸿雁传递,日趋情深意笃,两年后红绳牵动,喜结连莲。每当我俩回忆起这段美好的往事,总会止不住喜上眉稍,趣味横生。
1958年10月1日是我与妻子结婚之日。当年,我在北京工作,妻子在上海工作,按双方家长安排,我回到上海与妻子结婚。自古以来结婚被称之为人生一大喜庆之事,无不精心操办,可我们俩的婚事过程却极其简单。我们虽然小少生活在上海,却没有一处可供我们结婚用的现成房子。我与妻子在通信中商定:结婚用房临时租借。为我们操办婚事的双方父母也十分通情达理,通过亲戚临时租借一间民房布置成“新房”。新房里除了细软用品外,所有家具硬件都是借用的。我在临结婚前两天才从北京赶到上海,婚后一星期我便急匆匆地返回北京,妻子回娘家,房子及家具什物全部归还原主。虽说过程是这么简单,那样匆匆忙忙,可我们无怨无悔,甚至以此作为我和妻子珍贵且甜蜜的永生记忆。
五十年来共渡艰辛曲折,同尝甜酸苦辣,相濡以沫,白头皆老。每年到这一天,我和老妻总要用适当加的方式庆祝一番。在金婚佳期,我俩对此回味无穷。如今,儿女孙辈一大群,在当今太平盛世之时,更是尽享天伦之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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